乡趣乡愁|我娘是大厨_嘉艺流行音乐_流行音乐歌词大全

  听王峰的歌文|闻思哲   有一首歌是西单女孩唱的,叫做最好吃的饭。歌词写得真好:每次回家,无论多晚,桌上总有热腾腾的饭,可能饭菜有点咸。每次出门,不管多远,背包里都装满叮嘱万千,可能说的有点多,或许有点烦却总带给我最贴心的暖。最好吃的饭是妈妈做的饭,最宽广的是爸爸的双肩,时光能不能把脚步放慢,别让皱纹再爬满爹妈的脸……   写到这里的时候,眼泪已经开始在眼眶里。   飞行诗人王峰是我的好朋友,昨天晚上我们交流了他看了我写的乡趣乡愁系列几篇文章的感想,在微信上我们谈了许多。他把他写的一首名叫《打捞》的诗给我看,其中几句引起了我的共鸣:   “早就明白   是时间筑的井把故乡打进无底的水牢   很多时候,扣门的手还没有伸出   下眼眶就已嚎啕!”   我曾经跟一位老领导交流,我说,我特别喜欢目前的工作,除了单位人好以及工作本身的乐趣外,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个单位地处省城东郊,离老家车程也就一个小时多一点。想回去了,给家里打个电话,回到家里,娘做的韭菜水饺、辣炒豆腐,还有许多好吃的一定摆在了桌子上。他听后想了一会,我想他也许在想他的妈妈吧,然后他告诉我,你真幸福。   我的一位好友,我们俩曾经住过对门。有一段时间我娘住在我家帮我看孩子,老人家知道我们俩好,做了好吃的,一定会给他们家送去一份。现在我们两个遇到一起,他一定要问候我娘。我们俩一起出席一些活动,介绍起我们的关系,一定少不了一段,他们家老太太做得菜合子、大包子、水饺等每次都给我们送过来一份,太好吃了,往往成为一大谈资。   刚才接到女儿电话,问我在干啥。我说在写你奶奶是大厨。闺女马上说,你一定写写奶奶炸的肉、做的花豆腐。她说,爸爸,一定要配上些奶奶做饭做菜的照片,最好再给配点文字菜谱,出个小册子挺好的。这主意还真不错。   在我的记忆中,过去农村人家结婚,有一副对联贴在厨房门两侧,其中一句是巧妇能为无米之炊,下一句竟一时想不起来,我思想半天,对上一句节俭可谓持家正道。问老家道瑛丶长顺丶长水丶徐东几位老师,他们也想不起来了。徐东老师对了句东厨却烹百味满桌。意韵皆可,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句。   其实不管对得上对不上,也不管上面的佐证是否全面,我觉得,我和我的两个妹妹觉得,我们全家及至我的那些亲戚们,甚至凡是吃过娘做的饭的人,都会同意我这篇文章的题目,我娘的确是个自学自悟成才的大厨,在那个日子清苦的年代,她是一个能为无米之炊的真正巧妇,在温饱和小康时代,她是一个善于调众口的巧妇。   我把前几页发给我的一位朋友,她看了告诉我一句话,妈妈做的饭,是最香的味道,是家的味道。对于一个在外的人,有时想家,就是想吃一顿妈妈做的饭。我深以为然。   是的,此时此刻,我已经闻到了娘做的饭香,我已经看到娘做饭的模样,就像来到娘的身旁,闻到了娘的味道。   (二)娘做的鱼   我从小特别喜欢吃鱼,娘经常说我,你好像就是属猫的。   那时候做条鱼啊,几乎能够香遍半个村庄。到现在,我行走在校园之中的时候,闻到食堂里炸鱼的味道,依然觉得好香好香。   我娘做鱼,有烤有煎有炸有炖有稣,完全是因材施方。但好像很少做淡水鱼,基本上是海鱼。她说,淡水的鱼有土腥气,不好吃。   烤鱼,烤的是那种小个的咸鱼。有胖胖的狗杠子鱼,像泥鳅一样大小,咬起来肉墩墩的,很是筋道,还有毛扣鱼或者是黄尖子鱼,扁扁的,像扁豆样形状和大小。这些鱼都是从村里代销点买的。鲁中地区离海比较近,那时候也没有冷冻条件啥的,吃的鱼多数是咸鱼,腌得也比较透,齁咸。一般是把鱼放到一个铁篦子上,架在炉子上烤,用筷子来回翻,免得烤糊了。有时候也把鱼插在树枝子上,用类似现在烤羊肉串的办法烤。从鱼放到火上开始,火就赋予咸鱼以新的生机,先是鱼慢慢变软,然后鱼香味慢慢升腾,鱼身上慢慢一丝丝渗出油来,油再滴到火上,升起一两柱带着鱼香味的烟,慢慢地这个味道越来越浓了。这时候不用吃鱼,光是就着这味道,就能够吃下去一两个煎饼。鱼慢慢变成金黄色时,火候就到了。可以把咸鱼卷到煎饼里吃,先迫不及待地咬上一口,那个咸咸的鱼香啊,一下子嘴里就饱满了口水。这时候要把煎饼打开,把鱼拿起来往下放放,再卷起来吃。   各位可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,其实就是烤这种小鱼,那时候也不是能敞开肚皮吃的,也金贵得很,一年吃不了几次,一次每个人也吃不了两条。所以,得节约着吃啊,一个煎饼一条鱼,煎饼长鱼短,只好第一口就着鱼吃,第二口就着那鱼在煎饼上沾着的鱼油香吃,第三口又吃到鱼,如此往复,一直吃完这个煎饼。那时候我跟我妹妹经常比,看,我吃了一个煎饼,还有半条鱼呢!   各位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。不仅吃鱼这样,就是吃油条,或者吃水饺,有时候也要用这种办法卷着煎饼吃,苦日子之下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。   无独有偶。我上大学时的同学小庞,曾经告诉过我他爷爷的故事。他说,在万恶的旧社会,他爷爷家是地主或者富农吧,家里有地有长工。但是那个节俭啊,简直让你想象不到。他说,家里腌了咸鸡蛋,他爷爷怎么吃呢?第一顿,把鸡蛋打开,先把鸡蛋皮咂巴了又咂巴,然后用席篾子(高粱秸杆像削甘蔗一样,取一块皮,做成刀片状)削下薄薄的一片,就着饭吃。往往一个鸡蛋吃上一个星期。   吃咸鱼最好的伴侣不是煎饼,而是窝窝头,新出锅的最好。我父亲是做窝头的好手,印象中好像我娘经常支派我父亲做窝窝头。他干活是尖尖麻利快,这是我父亲经常自夸时的用语。咱干啥也不拖泥带水,尖尖麻利快。尖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,也许是简单的变音。他去和面,最常吃的是玉米面,有时候还掺上豆子皮,有时候还有地瓜面,有时候是各种面的混合,父亲确实动作快,一会面和好了,抓了一块放在手里,团来团去,左手托着,右手食指拇指并在一起伸到面中间挤压着,一会一个个像苇蓠(草帽的一种,头上有个尖,我们那里叫wo蓠)头一样的窝头做好了,而且大小几乎一样。窝头就咸鱼的好处是,比起煎饼来更有嚼头。   煎鱼就更好吃了。煎鱼的品种一般是刀鱼和青鱼。先把锅热起来,放上油爆好锅,有时放姜丝,有时放葱花,香味起来后,马上把洗好的鱼放进去,鱼一进锅立马就滋拉一声,热油和鱼在滋滋声中产生着反应,用铲子轻轻地压着鱼,让它最大面积地触到锅,感觉差不多了,再把鱼轻轻地翻过来,如法炮制,很快一条带着鱼铬渣(一些小碎片,又稣又脆又香,老家也叫摩罗子,就是渣子的意思)泛着咸香味的煎鱼做好了。这时候我有一项重大的任务,娘一定会说,好了,文子,擦锅吧。我就拿起个刚做好的煎饼或饼,有时候是蒸的(其实,我老家把凉了的饭再用笼蒸蒸,不叫蒸而叫馏),摊开放到锅里,用手压着,把那些鱼铬渣沾到煎饼或者饼上,卷起来吃。到最后,把煎饼或饼卷起来,再用力去擦几遍,真到几乎擦不出鱼味来为止。有时候擦一个鱼锅一般要一至两个煎饼或饼。我吃的时候,娘就笑着看着我,看着我吃得那个香,说不用刷锅了。   记得吃鱼最香的一次是我在周村一中上学的时候。我82年夏末到83年中专考试结束,在周村一中呆了一年多点的时间。那时候,我知道用功读书了,一般是住在学校里,怕来回耽误时间,何况来回坐车还得花钱。有时候回家,也会从家里带一摞煎饼和几瓶炒的咸菜。83年五一期间吧,那时候正是备考的紧张时刻,我们也没有放假。有一天,父亲突然来到学校,找到我,说你娘给你带了好吃的来。我一看是一大包煎饼,但上面还有一个小包袱,打开小包袱也是几个煎饼,一股鱼香味扑鼻而来,我一看鼓鼓的,就知道娘在里面卷着煎鱼。果不其然,里面是煎的青鱼,现在也叫秋刀鱼,据说十分难得了。娘先是煎好了鱼,然后把鱼卷到煎饼里,又再煎了煎饼,煎饼煎得黄黄的加上煎青鱼的香,再加上那时候在学校吃饭也没有更多的油水,娘送来的卷着煎鱼的煎饼,简直就是人间美味。   去年夏天,我到山东半岛转了一圈,和当地的朋友坐下来吃饭的时候,我就聊到了这一段。朋友们告诉我,现在青鱼已经基本上快绝迹了,由于过度捕捞,基本上没有了鱼汛。我就想,过去交通运输条件不行,储存的条件也不行,人们吃海产品的量是有限的。我刚参加工作时,一位学长跟我在一个办公室,他是牟平人。他告诉我,那时候爬虾和螃蟹之类基本上不吃,所谓臭鱼烂虾都沤肥了。现在,海产品连西藏都能当天到达,吃得人多了,海里长不出来了,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。更可恨的是,有的人是用绝户网,网眼小指头都伸不过去,入水后还会越沉越深,像一条长长的扫帚扫荡所经之处,甚至2至3公分的小鱼也难逃厄运,这些虾兵蟹将确实也够可怜的。人啊,啥时候才能有些长远眼光呢。我曾经写过一个调研报告,里面有句话,就但存方寸地,留于子孙耕。换一换,可以说,但存一善念,留鱼子孙吃。   娘炸的鱼也特别好吃,主要原因是炸的时候一般是用了面糊,而且面糊里加了五香粉。炸的鱼多是黄海刀鱼(老家也叫带鱼)和小黄花鱼。在农村过年过节或者家里有客人来的时候,招待客人必有鱼,取年年有余之意。过了小年的某一天,我跟我父亲或者我自己会到张店姑姑家、张冉村二姨家,送点豆腐粉皮啥的。临去时,娘就会交待一声,问你姑和你二姨家里鱼多吧,多的话捎几条刀鱼回来。一开始,还要向姑姑和二姨提这个要求,后来她们看我去了,也不用我说了,临走会包上几条鱼让我带回家过年。那时候她们家里也不宽裕,一大家子的人,哪有多着的鱼呢,但是既然张口提出来了,也不好说不给罢了。再慢慢地后来,姑姑和二姨节前节后总是会派我那些表哥表姐们来送些鱼。那时候人也特别用心。姑父特别喜欢吃稍钱龟(蝉的幼虫),我们一到夏天就去树下抠,抠出来腌制好,等着姑父来拿或者我表哥表姐来时带走。听说稍老钱(老家对蝉的称呼)皮(蝉蜕)明目睹降血压,也去捡了不少来,串起来专供姑父。我二姨父家表姐夫每年春节我们俩相聚的时候,一定告诉我,我给你准备了你特别喜欢吃的辣椒炒肉,可坐事(特别辣的意思)了。亲戚们之间都是实打实地在交往,走亲戚就是交流感情、互通有无,相互关心,带的东西也无所谓好孬,无所谓多少,尽心而已。没有的直接张口要,有的一般就都会给,没有太多的计算和讲究,与现在所谓的应酬不可同日而语。   想起来娘还真炸过淡水鱼。那时候农村山清水秀,我们村东有条河,村西有一个白蛇沟,水都特别清,一点污染也没有。这些河里、沟里,都同产一种小鲫鱼的,我们叫白条鱼,个头不大,十公分左右长。那是个夏天,我放学了出去背个粪筐出去拾粪,马粪驴粪狗粪甚至有时候也有人粪。走到村西头靠近白蛇沟,在地头上突然发现了一个小水洼,大概一米见方,主要是发现了那里有一窝白条鱼。所以过去农村有句老话,叫做有水就有鱼。我父亲讲,土里有鱼卵,草里也有,甚至天上下雨也带着。那个水洼是因为连日降雨形成的,所以不可能有放养的鱼,只能是野生的。我一看自然是很兴奋,穿着凉鞋就进了水洼,水洼不大,鱼很快就捞起来了。但是一只凉鞋却陷到泥水里找不到了,后来我是光着一只脚回家的。挨一顿骂是自然不会少的,但那些鱼我娘很快做了处理,剖膛开肚,取出五脏六腑,很快就调好面糊,炸好了。因为鱼非常新鲜,又不大,炸出来的鱼又嫩又鲜。后来,我的鞋大概是父亲去帮我找回来的,记不得了。那时候穷,不可能再去买一双新凉鞋的。   炸好的鱼,一般来说更紧致、显得有点硬,特别是稍微放得时间长一点。这时候,把鱼放到砂锅里炖着吃,别有一番味道。年节时最为讲究。第一道,先是清水炖。把鱼炖开了,大滚上几分钟,然后出锅,每人一两块,这时候吃得是原汁原味。第二道,是鱼加各种丸子,如肉丸子、绿豆丸子、豆腐丸子,撒上胡椒粉,倒上少许醋,使劲炖。出锅的时候一人一碗,点上几滴香油,加上一小把青蒜末或者香菜末,酸酸的、辣辣的再加上鱼香、肉香、豆子香,再加上蒜香香菜香,甚为开胃,一碗下去,基本上汗津津的了,上下通畅。第三道,是鱼加各种丸子再加白菜,或者菠菜啥的,略微清口一些。一只砂锅,炖出了多少热情激情豪情,也加热了多少亲情。   娘做酥锅也是一绝。一大锅的东西,有骨头,有海带,有豆腐,有鸡肉,有猪肉,有牛肉,也有鱼,有白菜加上几瓶醋,倒上水,放上盐,加上调料,然后用好几层白菜帮子盖严实,把大锅蹲到炉子上,一直要咕嘟一个晚上,我们慢慢地闻着逐步变浓的酥锅味睡去,醒来一屋的酥锅香。不用说也知道,这时候的鱼已经不是纯鱼的味道了,是混合了所有原料的复合的味道,吃起来不是入口味即化的感觉也差不多。   娘所能做得鱼的品种有限,甚至于偏口、鲅鱼都不太会做红烧或清蒸,更不用说三文鱼、金枪鱼了,有的她见也没有见过。我倒是见得多,吃得也多,但吃来吃去,我最喜欢的还是吃娘经常做得那几种鱼,虽然不贵,但是特别有味。这几种鱼甚至其它鱼,要说味道,能够比得上娘做得好的,也真不太多。大概是做法比较土,或者叫吃鱼想起娘、想起娘做的鱼的味道吧。   烹小鲜不易。鱼有刺扎人,五脏有的部位能吃有的不能吃,还有的鱼本身就带毒素,吃了会要命。因而,特别需要耐心,需要小心,需要细心,需要精心,需要用心,需要把握火候。娘做得鱼好吃,大体上因为如此吧,鱼本来就难得,再做不出好味,做糊了、翻烂了,岂不可惜?   找记者、求报道、求帮助,各大应用市场下载“齐鲁壹点”APP或搜索微信小程序“壹点情报站”,全省600多位主流媒体记者在线等你来报料!   王峰的歌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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